【新漢詩】
橄欖樹文學月刊◎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期
欄目編輯:吳晨駿、馬蘭、雷默、祥子

祥 子

在夜裡想起些 明亮的人

  我遠在外地的朋友
  他們不常寫信
  比我們更加沉默
  卻並不更加含怨
  我這些寡言的朋友
  在人群中不容易看見
  也沒有特別的首飾
  可以讓人指認
  因此上常在街頭作案
  所獲不值一提
  他們錯過了結婚的年齡
  兒女們卻一個比一個機敏
  一談起愛情生活
  更是無話可說
  那麼讓我來辯護他們
  年輕時不負責任的沖動
  及其不必要的痛苦:
  作為點燃的飛虫
  它瞬間裡達到的高潮
  比所有的說法都亮
  而我們在以後的冬夜
  也要像爐邊的老人
  靜靜地取食這光
  直到那最後的暗處

(1998.4)■


這樣的事情是這樣的

            直到
  那樣的事情是那樣的。在花園的邊上
  他們在隨地小便。長遠的後果
  現在難以預計,你不能用醜惡或者美 麗
  去描述最基本的事實。
  在一定的條件下,我想到
  你的名字,並試圖發明
  一種全新的解釋。
  有些筆劃是彎的,好象
  柔軟結實的枝條。
  站在它下面我耐心地等待
  那未來墮落的日子。
  你將因此:在一個夏天裡成熟。
  成為一套精美的大餐
  上的開胃果汁。
  愛人們,讓我們再來看看
  這流水的過程。沒有什麼更簡單的秘 密
  比它保存得更好。
  是的,坐在船上的也坐在一條
  更大的河裡。在那裡所有發光的
  都不是它們看上去的那樣。
  只有“天文數字”,可以形容我們
  真相大白後的震驚。
  你絕不能盲目地相信
  你的眼睛。而你的大腦
  是惡意的魔術師。這樣的事情
  是這樣的。我也不能真的感到
  你所感到的,和你站在一起,或者
  躺在一張床上。如此的距離
  不是必要的、有用的、可惡的,或者
  有待克服的。在那裡的
  只是在那裡。存在,是一條煩人的狗 。
  狗咬人不是新聞。但在一九一八年
  曾有人咬狗,他們說他
  善用一只撕破的眼睛流血。
  我編造這個故事來表述
  一種我以為的歷史,也就是說
  我不想解釋自己。
  一些笑話真的發生了
  總是:那麼讓人傷心。

(1998.8)■


謝謝你收下這些

  要離去的還在這裡
  但不屬於我的
  正被清理
  外地的某人將意外收獲
  這辛勤勞動的結果
  這白頭翁的照片,一次旅行的
  平和見証
  親愛的外地人,這是南方的雨季
  在短小的間隙裡
  我們出門打撈光景
  和島上的老人閑話水溫
  更年輕的人
  都已進城
  當報紙在陽台外翻滾
  雲在玻璃上流淌
  這是那白頭翁
  在它的下面,親愛的外地人
  是幾片混雜的風聲
  是椰樹在一點點彎腰

(1998.8)

[ 主 頁| 作者索引 ]
橄欖樹文學社發行。版權所有、未經許可、不得翻印。 © Copyright by Olive Tree Literature Society. All rights reserved. This web site is maintained by webmaster@wenxue.com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