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我闻】
橄榄树文学月刊◎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期
编辑:沙门

·巴 乔·
0:15

  睡到中午醒来,吃过饭后在新村里随便走了走,天气晴好,阳光灿烂,便突然有了运动的冲动。打电话约几个朋友去打羽毛球,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积极而又健康的习惯之一。

  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附近一所大学的体育馆,而是来到了市体育馆,然后便在那遇见了一队正在训练的孩子。我们打了一会,又看着孩子们打了一会,朋友们便怂恿我找个小孩开一局。我犹豫了片刻,便真的去跟他们的教练说了。那些接受专业训练的孩子虽然功架十足,动作漂亮,但毕竟年龄太小,力量和速度总归要差些,我想,既然朋友们提出了建议,我总不能辜负我“高手”的称谓,要知道,羽毛球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自信之一。

  教练含笑答应了我的请求,站在他近旁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便成了我的对手。

  结局如何,大家从本文的题目上就已得知了,我想说的是:在0:0的时候,我很想赢;在0:3的时候,我有些紧张;在0:5的时候,我有些后悔;在0:8的时候,我只想着不要被剃了光头;在0:10的时候,我陷入了绝望;在0:12的时候,我连抵抗的姿态都不想摆了。

  0:15的结果让朋友们哄笑了好一阵,也让我闷了好一会。看着小姑娘宠辱不惊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队伍,我连掩饰尴尬自嘲的话都不想说了。

  二十四个小时之后,当我打开电脑,准备写这篇所谓的创作谈时,昨天的比赛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电脑屏幕上。我很快地敲下了“0:15”的题目,因为,就我有限的阅读和写作来说,那种由“0:15”而带来的巨大的挫败感,及由此引出的那个成语--“万念俱灰”,我已是时常地遇见了。

(1999.6·13)■〔寄自江苏苏州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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