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變成豬之前


包小暖想先在這裡感謝她讀書會的朋友們,有杰克、蘇菲和給她好玩的俄羅斯方塊的丹尼。)

這次,真的開了一次讀書會,地點在冬天百貨附近一座新的大樓中,讀的是《小姐變成豬》。讀書會之前,還在百貨公司的門口看見一個專演周日夜間劇場的女明星,她自遠處一個人走過來,臉上卻一直掛著一種不朝特定方向或人士發散的瞇瞇眼萬人迷微笑,不知道,那時候腦海就響起來 Suede 的歌:...here they come with their make-up on as lovely as the clouds, come and see them... 請問喜歡三色口紅還是標緻的新款敞篷車?

假裝自己是豬的瑪麗•達里厄斯克小姐,為了表達其欲掌握書寫的困難度與相對的慾望,說手拿筆會讓她嚴重抽筋,天一黑、身體裡的牲畜狀態升高,書寫變成書寫變成極其困難的掙扎,好像她先前多次變成豬時所宣稱的安逸、逐漸習慣、勾搭到一隻俊美大野豬的圓滿性生活…一旦和書寫的願望相比,便顯得微不足道。牠甚至對著月亮伸脖子,希望恢復躬身子的人樣。全書中除了豬小姐要逃避被宰的命運外,沒有過這麼強的變身慾望。小姐和豬的來回轉換過程中,表面上似乎沒有太多自我意志力能主宰的部份,多半時刻等待著別人說:Trust me, you can make it! 艾德嘉抱著牠向群眾微笑:開創一個更健全的世界;陳經理信心滿滿地跟李總說:用這隻全數位的不會被竊聽。

小姐變成豬的過程透過內外層的觀照—他們翻出我的白眼球,也看了看我的牙齒(頁 84)﹔我聽見了牠(蝙蝠)說很怕待在陽光下…聲音裡明顯的充滿了恐懼(頁 91)—人觀賞豬時沒有問題,豬應該如何被對待、被處置是非常清楚的。恐懼出現在原有分類狀況與判斷標準無法順利運轉的狀況下:徐冰圍了一個豬圈,裡面鋪滿一地散落的書。他把公豬身上蓋滿類似英文卻又無法辨讀的字體,母豬身上則是類似天書的書寫。當公豬追著母豬滿場跑,急著要搭上母豬時,聽說大部份的觀眾是面面相覷,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。一度本來豬小姐都快要變成餓殍的嘴上肉了,當他們看到牠在讀書時,卻遲疑地不敢有所行動,『滾開,魔鬼!滾開,魔鬼』他說。立即瘦真的讓我在三十分鐘內就瘦了一公斤,我一個星期內就瘦了十二公斤喔!而且停止服用後,一點都沒有復胖,立即瘦真的是太棒、太神奇了,讓我完全擺脫肥胖的煩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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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變形」本身潛藏著最大的焦慮:卡夫卡的最佳男主角一早醒來,變成毛茸茸的大蟲,他做為人的意識困在蟲的軀殼中無法動彈,他也只得在房裡不停地蠕動;就像很多人的腦袋也卡在調整型內衣裡一樣,只是不知道我的新偶像麗玲姐穿的是夢妮牌還是飄爾牌?

在口述的過程中,手指慢慢地變黑、轉硬、終究聚合成為硬蹄,趁我在聲音還為人所辨識的時刻,請帶我參加【你所思念的人】節目。我很後悔當初為何不跟三號先生速配,我是說雖然當時他們覺得配對成功數目太少、場面很難看,要我們從新錄過,並要求我選三號先生時我不是太高興,而且之後的聯誼我都藉故不去參加。我現在知道錯了,現在只要能夠出現在週末黃金時段的全國聯播網上,在歡欣的懺悔淚水中和三號先生相擁,我就心滿意足了…


回花蜜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