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某天,淫娃去看野台戲……

──父賠黴漂亮妹妹

這一齣戲實在演太久了,讓我非常的疲累……台上演的警匪槍戰實在不是很好看,
劇情太誇張了,警察老是追不到歹徒也就算了,歹徒竟然還可以寫信給警察、報社,
甚至節目主持人,簡直拖戲得嚴重。身邊本來圍了一大群觀眾,後來聽說隔壁戲台
在演裸體的結婚典禮,就全跑去看了。淫娃我也懶得等到這部爛片的結局出來,趕
快去瞧瞧那群人在吆喝什麼……

……『哎喲!脫光光,不要臉!』『人家有用葉子蓋住啦!』『小孩子不要看,回
家去啦!』『ㄟ…警察也來看了說!』『啊那是在演什麼?』『哇靠!裡面真的都
沒穿耶!』『這哪叫什麼藝術表演啊!』『人家他們是在演亞當和夏娃啦!』『老
婆…我們回家好不好嘛,老婆?…我想……』……


實在很好奇,難道沒有人覺得許曉丹的胸部很美嗎?40歲的女人,
有這樣的胸部,當她很自信地給人家看時,為什麼要去背這麼多的
罪名?有人說她妨害風化,有人說她不知羞恥、不要臉,心理學勃
士孫明明說她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,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?不懂欸!
這樣就可以危害青少年健康,我們的青少年就這麼無知,這麼容易
受環境左右,一點獨立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嗎?講那什麼鳥話!如果
真是這樣,那到底是誰的問題?立法萎員李慶安說她(許曉丹)敗
壞社會善良風氣?!笑話!社會風氣在許曉丹還沒出生以前,可能
早就敗壞了,哪還會等到現在?況且,她也沒那麼偉大吧!她只不
過是要在她自己的婚禮上用自己的方式自導自演一齣舞台劇罷了!
身體是她自己的,關這些人屁事?!他們又憑什麼能扛『維護社會
善良風氣』這麼重的擔子?是誰給他們這樣的權力?又是誰剝奪了
我們的權利,讓我們在看戲的同時,還得被他們強姦我們的思想?

阿丹在記者會上讓兩個人體彩繪師用畫筆、顏料在身上塗鴉,被李
立萎說那『是色情,不是藝術;就算是藝術,也是不入流的藝術』。
哇靠!這是什麼?文字遊戲嗎?如果說脫光光給人家看就是色情,
那色情其實也沒什麼嘛!人一生下來不就是光著身子的嗎?色情=
藝術?真的??藝術 V.S. 不入流的藝術……色情…?好亂……被這
些人搞的頭痛斃了……不穿衣服就是不入流的藝術,那穿地越多越
貴就是非常的上流了……那,愛斯基摩人顯然是非常的上流,塞內
加爾人就差一點囉!那麼如果塞內加爾人去拜訪愛斯基摩人,她/
他得穿上很多很多衣服,她/他就會變成很上流;反過來說,如果
愛斯基摩人去塞內加爾人家,她/他也得脫光光,那麼不管她/他
原來多麼上流,也得變得下流……?

我在想,當年印象派,可能也被很多人罵過下流。藝術不藝術,到
底是由誰來界定?如果你覺得不美,不藝術,那我『不巧』覺得很
美,很藝術,或不美,但藝術,或很美,但不藝術……那怎麼辦?
是不是可以說,我拿過藝術博士學位,得過 N 次國際藝術大獎,所
以我的標準就是對的?

孫勃士說公開裸體會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,人體何罪之有?只是因
為她是活生生的,會動的,所以才會危害『我們』嗎?你說危害就
危害了?你算個什麼鳥啊?如果你真要防範、杜絕色情,建議你趕
緊先停掉『淫色娃娃的記事本』,最好再去按鈴申告。也許,我們
的父母再決定買一套美術百科的時候,他們是不是還得先建議圖書
公司發行『青少年馬賽克版』,或是『兒童噴霧版』之後,才考慮
購買呢?那像大衛裸像、維娜斯三美神還有歐洲路邊隨便都可以看
到的那一大堆裸像、裸體畫,不就非常可能會『危害青少年身心健
康』?!真不曉得這些人的道德框框是怎麼來的?想不通欸!

把自己的婚禮搞成一齣舞台劇,哇!這太屌了!可以自己決定角色、
戲份、還有劇情。想到上次參加美嬌的婚禮,一堆無聊的來賓致詞,
新娘禮服一套一套地換,兩個人一桌一桌地敬酒,最後還要把新郎
新娘抬上桌,搞那些低級、變態的特技表演,明明是一生當中最重
要的日子,自己不但一點也沒玩到、爽到,竟然還要扮小丑去娛樂
別人,難道搞成像馬戲團的傳統婚禮就是正常嗎?那些在傳統婚宴
中不知反抗的新人,甘願拿自己的身體來扮小丑;那麼,把婚禮當
成舞台劇來演出的新人,又為什麼不能有權利用自己的方式來裝扮
自己?到底是誰在輕視、糟蹋自己的身體?

如果我要辦一場婚禮,那可能是一場脫線服裝 Show,可能讓所有來
賓一起來大玩 S/M 遊戲,也可能來一場 Rave Party,婚禮裡面,沒
有道德的框框,沒有性別,沒有新娘、新郎的分別,只有我想讓你
看到我真實的一切,因為我面對了我自己,於是我舉辦了屬於我自
己的婚禮。讓你也體會一下,拋掉一切的『表面』是多麼的困難;
讓你明白,真實的面對自己的身體並不容易,讓你面對你的感情確
實是難如登天。但之後,你一定會想,你那真實深層的慾望,為什
麼會讓你產生噁心的感覺?為什麼會讓你感到羞赧?為什麼你會覺
得你的身體給了你那樣的罪惡感?

你知道嗎?上帝『不小心』讓亞當、夏娃吃了蘋果之後,他們倆個
發現,框框的花園世界實在太無聊了,於是上帝又造了一大堆男男
女女,無非是看他們倆個在框框世界裡面活著畢竟是太無聊了,希
望他們能走出框框去和別的男男女女玩玩,當他們發現外面世界的
美麗、樂趣時,當然捨不得回去。但框框花園裡不能沒人啊!於是
上帝又造了一大堆規則把所有的人再圈回框框裡,他們在花園裡玩
著淫穢的遊戲,但是沒有關係,只要在框框裡,一切都可以當作沒
看見,而一但你走出框框外,那鐵定滿身罪惡……

也許這一切,全都是蘋果的錯……以後,我不要吃蘋果了……

話說舞台……舞台,就是用來擺脫這個框框的?當初,被擺在花園
正中央,可以上演娛樂遊戲,因為你會以為那是假的,舞台上所有
的東西,都不過是一場戲。但只有舞台上的人知道,站在台上,你
可以飄到框框外面,於是裡面上演著框框外進行的生活。看戲的你,
看到舞台上演著框框外的生活,你生氣了,因為,框框外的生活,
是在框框內偷偷發生,不能被拿出來討論的。你大喊:這場戲不符
合『道德標準』!因為你想,舞台上的人十惡不赦,你才是真理。

知道嗎?舞台上的人同情你,了解你,因為他們看到你所沒有看到
的,他們知道,他們要被誤解,他們是要被唾棄的……那,你為什
麼不回頭想想,當你不是她,她也不是你,而她卻可以接受你的不
接受她時,你為什麼不能接受她也不接受你呢?顯然,中間出了什
麼差錯,錯在哪裡,你看到了嗎?

舞台上上演著,一個『迴旋夢裡』的女人,她用她裸露的身體來對
你說話,你不能接受,因為她是『裸露』在『舞台』上,不符合道
德標準,會危害身心健康……那,如果我不在『舞台』上,但我不
僅是用『裸露』的身體在對你說話,而是僅僅纏著你的身體,看著
你的慾望勃升在我的體內,聽著你說出淫言穢語,看著你的精液緩
緩地流過我的乳頭、陰核,然後我再慢慢地舔盡你身上所有的精液,
感覺著你的高潮噴射在我的口中…之後,你穢轉過身面對眾人,告
訴大家,你身心健康、道德良好……

這就是框框內陰暗角落裡上演的戲,只不過,你我的戲臺比較小,
只有你我看得到。當然,還有你我身體裡面無數個想講話的你我,
我聽到它的聲音了,你呢?還要摀起耳朵多久?

可是我也累了,決定去讀荒木經惟的筆記,那個世界,也許你覺得
不夠美,可是我覺得它很藝術…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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